蒋明:李鸿章晚年生活新考
微信号:
“生活需要阅读,需要新知识”
前些年有一部热播的电视剧,说《辛丑条约》签订时,庆亲王奕譞犹豫不决,手不停地颤抖,好几次拿起笔又放下。李鸿章对庆亲王说:“一个人最难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在这份卖国条约上签字,将是千古祸根。殿下还年轻,前程远大,还是由我来吧。”这显然是惊天谎言。如果没有被流放到西安的清朝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的首肯,没有随行的布政使节奕譞签字,列强会承认《辛丑条约》的合法性吗?在北京期间,李鸿章承担着与列强谈判的巨大压力,身心疲惫,最后抑郁而死。 如果说他私下有什么私人乐趣的话,那大概就是借助洋人的嘴,迫使朝廷诛杀、流放了几个官场上最顽固、最保守、最盲目排外的政治对手,同时保住了慈禧太后不被追究责任。
*本文节选自《让谈笑洗去苍凉:晚清政局与人物(下)》(江明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0-1),版权所有,如需转载,请在文末留言。
李鸿章与随行人员及俄军将领在贤良祠西厢房合影
当你面对某种情况时,你会意识到死亡是多么困难。
李鸿章晚年新考
文|江明
李鸿章病逝于总布胡同宅邸
我曾经有个误解,以为李鸿章是在北京贤良寺去世的。最早看到这种说法,是在大学时,梁启超写的《李鸿章传记》。贤良寺位于东城区核心地段,北边是金鱼胡同,西边是校尉胡同,与王府井大街仅隔着东安市场。清末,贤良寺西厢房对外出租,类似高级宾馆。来京觐见皇帝的官员,早上从东华门进宫,这里下榻方便。李鸿章进京出差时,也曾在这里下榻。30多年前,1988年,我曾到贤良寺参观。 当时住在西厢房的八十岁老人王茂章先生也说李鸿章就死在这个院子里。他说他父亲1916年就搬进西厢房,对院子里的变迁和故事十分熟悉。1990年我写了《访贤良庙》,发表在《解放日报》《朝花》副刊上。后来扩充修改为《半生名声:贤良庙·李鸿章》(见我所著《上帝默然下死棋——晚清政治形势与人物》),介绍了这个观点。
加深我对李鸿章在贤良寺印象的,是曾国藩孙女婿吴用晚年回忆录《辛亥西巡狩猎谈集》。吴用用许多细节记录了李鸿章在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后,被免去直隶总督、北洋大臣职务,以大学士、总理衙门尚书等职在北京工作生活。“久居偏僻,常年租住贤良寺一所房屋。”他这样描述:
公起居饮食有规律,早晨六七点起床,吃一顿简餐,然后温习官务;或漫不经心地读几页《通鉴》,或抄写一篇王圣教的著作。中午食欲好,午饭后一碗浓粥,一杯鸡酱。稍事休息,喝一杯铁水,脱下长袍,穿上短衣,在廊下行走。除非天气极寒,大雪纷飞,他不会穿长衣。我在屋里等他,只见他在廊下从一头走到另一头,来回走了几十趟。一个家属在门外等着,喊了一声:“够了!”他便拉开帘子,坐在皮椅上,又喝了一杯铁酒。一个侍者拍拍他的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说道:“请您随便,我一会儿就休息,不过您先别走。”当时帐篷里还有余公师妹等几人,便去坐下聊天。约一两分钟后,侍者报知中堂已醒,我便回房。我们聊了一会儿,晚饭已备好。晚上吃得很少。吃完晚饭,我便即行离去,师父也不愿留,看了一会儿书信,便去睡觉了。数十日,不见异状。
吴用虽然没有说李鸿章死在贤良庙,但他对李鸿章住贤良庙的生动描述,使我产生了联想,恐怕李氏的一些传记作者也受到了误导。我还记得去拜访王懋章先生的那个晚上,我站在西厢房,想象着李鸿章背着手在屋檐下从东厢房走到西厢房来回走动的情景。西厢房一年后被拆毁,空地上建起了校尉小学。我多次拍照,并收录在《上帝默然下棋》一书中。
此外,李鸿章的旧部下、四川巡抚刘秉章之子刘胜木也在《长处斋三笔》中记载:
光绪年间,合肥将军李文忠居京议和。他的精力本来就虚弱,却又十分贪吃。家人担心他吃得太多,便总是给他量饮食。李文忠对此很不高兴,便常常因吃得太多而生病。西医叫他不要吃太多,他不听。叫他有些东西不能吃,他也不听。还叫他不要吃糯米。当天他吃得很多,第二天还是向西医求救。当时合肥国军将军郑奎师也在京。他来到贤良庙,李文忠便让他私自买些食物藏在袖子里。每次将军来看望,李文忠便把宾客全都赶走,宾客中不少人戏称这是袖子开会。……他死前十天,因吃得太多而病得很重。 西医不听他的再三劝告,说:“你再这样吃下去,你会死的。”文种不听就走了,说:“这西医真是愚昧。”七天后,西医说这病是治不了了。文种的妻子莫夫人,也就是尚书景迈季高的母亲,仍每日求药,没两天就死了。
近日,笔者翻阅张佩纶家人收集的信件,却发现这些多年后的知名作家的回忆,远不如李鸿章逝世前后当事人所写的信件准确。其中,首次披露的张佩纶写给侄子张人骏(时任山东巡抚)的信,明确指出李鸿章“卒于总督府,七月病后告假,寝食需人扶助,未能回贤良祠”。所谓“总督府”,就是西总督胡同里的住所。
张佩仑致张仁俊的亲笔信
这导致了新的结论。
总部胡同因明代总部衙门设于此而得名“总部胡同”,乾隆年间改称“总部胡同”,清末改称总部胡同,并以朝阳门内南小街为界,分为东、西总部胡同。
看史料,1898年9月2日(1898年10月16日),李鸿章致函李经芳,落款为“总布胡同住处,逸翁书信”。这证明李鸿章早在戊戌年间就已迁入,并非如人们所认为的那样一直居住在贤良寺。1898年4月12日,李鸿章致函李经芳“总布胡同住处,逸翁书信”。同年11月26日,他又请德国驻华公使克特尔“于28日上午到我贤良寺住处,商议一切事宜”,可见贤良寺仍是他的住所。 随后,李鸿章出任两广总督,离开北京南下广州,北京爆发了义和团运动和八国联军入侵。光绪二十六年正月二十九日,李鸿章在给盛宣怀的电报中提到:“既然有传言说总布胡同住处,大家不要听信谣言。”同年八月十八日(1900年10月11日),李鸿章以和谈全权公使的身份,在俄军的护送下,从天津回到了满目疮痍的北京。他住在贤良庙,也在这里接待来访者。贤良庙一门有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西伯利亚炮手把守,二门则由自己的侍从把守。 洋人记载:“巡抚卧室设在第二院一侧,十分简朴。”传言他已被俄国人控制。联军宣布,在北京沦陷的情况下,另一和谈大臣庆亲王奕譞的住所与贤良寺是联军唯一承认的“清政府管辖的两个小院”。九月初六日,其女菊鸥给他写了一封信,信封地址为“尽快寄往京城贤良寺”。其他家信也寄往贤良寺。我看到的最后一封写有贤良寺名字的信封,日期是光绪二十七年八月十三日。九月十八日,张佩纶给李鸿章送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都城司令部胡同”的地址。这封实际的信封和他写给张人俊的信的内容可以相互印证。 李鸿章曾使用过这两处住所。
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张佩纶的日记。光绪二十七年四月二十六日(1901年六月十二日),张佩纶在日记中写道:“继高与母亲到了,住在宗布胡同里,宰相吃过晚饭后就回家了。”第二天,他还写道:“宰相早八时三十分回营。”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后,“又回到宗布家。”五月初五,他“不去宗布家拜谒,继高来了,和他一起参加了幕府的公宴。宴后,他给宰相写了一封信,说他今日腹泻,已经去世三次了。” 季高是李鸿章的第三子李经迈,生母是李的妃子莫夫人。日记记载了辛丑和谈后期莫夫人到北京,照顾李鸿章起居,住在总布胡同自家宅中的情况,还有李鸿章端午节腹泻,住在总布胡同自家宅中,与张佩纶和友人聚餐,写信劝阻李鸿章不要来贤良祠等情况。
张佩纶给李鸿章送了一封信,上面写了贤良寺和总布胡同的地址。
由此可知,贤良庙是李鸿章的总部,既是办公地,又是住宿地,为世人所熟知。总布胡同是私人住宅,按照传统习俗,李鸿章晚年本应在家中去世,所以在病重时,便搬回总布胡同居住。
谈判《义和团协议》
我们知道,辛丑条约是中国近代史上史无前例的屈辱不平等条约,赔款金额最高。庆亲王奕譞和李鸿章作为全权代表,代表清政府签订了条约,李鸿章因此被打上了卖国贼的烙印。其实辛丑条约的起因,是八国联军占领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出逃,中国被占领、被分割的民族危机。八国联军入驻北京,是义和团运动袭击使馆、各地屠杀基督徒、清政府向西方国家宣战等事件引发的。 义和团运动源于戊戌变法失败后山东教案引发的割据危机和外国人同情光绪皇帝而引起的慈禧太后的不满。戊戌变法源于甲午战争失败后社会各阶层改革振兴的努力。这是一场持续了半个世纪的历史变革。中国在第一次现代化进程失败后面临的深刻危机,以一种扭曲、愚昧、排外的形式表现出来。
李鸿章对于近代化进程的失败当然负有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李鸿章很早就意识到了中国与西方实力的差距,主张学习西方先进的军事装备和技术。但每次外部危机来临时,他都认为既然无法战胜列强,就应该避免决战,主张妥协。第一次近代化失败的转折点是甲午中日战争中中国军队的全军覆没。其中的重要原因与腐败、军事水平低下、见敌就逃、没有必胜信念有直接关系。 李鸿章后来在贤良庙对吴用说:“我一生所作所为,训练士兵、海军等,都是纸老虎,我怎么能真正放过他们呢?他们只是勉强粉饰的、表面的,如果不揭穿,还可以敷衍一时,就好比破败的房子被裱糊匠补了个洞,就变成了干净的房间。”如果他要撕碎它,真相就会暴露,无法挽回。但裱糊匠怎么能承担责任呢?这是自我开脱。作为洋务运动的最高负责人,耗费了国家巨额资源,他怎么能用“裱糊匠”这个轻描淡写的词来为自己的历史责任开脱呢?
但客观的讲,李鸿章在庚子年被召入北京,是为了解决当时最严重的国家困境,通过谈判妥协,让两宫平安回到北京,恢复主权和秩序。此时清政府极其虚弱,京城沦陷,从高官到普通百姓,面子都没有,军队也没有抵抗的斗志。义和团进攻使馆区的时候,很多人跟着去看热闹。联军攻打北京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跟着去看热闹。北京沦陷之后最剧烈的反应,就是一些官员和家属跳井或者上吊自杀。从下面这张图上,李鸿章衣衫褴褛的轿夫和随从,就能反映出奄奄一息的大清帝国的悲惨境况。
李鸿章乘轿从贤良寺出发议和
(图片由徐佳宁提供)
梁启超在所著的李鸿章传记中曾设想:
当时劝李鸿章的人,说扶持两广自立,为亚洲建立新政体,是上策;统兵北上保王、镇压义和团,以谢天下,是中策;接受命令进京,投身虎口,是下策。第一条原则虽然要有超凡的学识和超凡的胆识才能实行,但李鸿章不是这样的人,四十年前正值壮年时,他不敢干出什么超凡的事来,更何况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说这话的人,根本不知道李鸿章是什么样的人。第二条原则也差不多,但当时广东居然没有兵可用,这一举动也可疑。如果把和李不和的朝廷大臣,说成是叫兵来攻,那就如骑虎难下,李氏状态很不好! 他想过要做出妥协来挽回自己的名声,但这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虽然他已经仔细考虑过第三条原则,也有能力自己做出选择。
据后来披露的史料,当时的英国驻港总督布莱克爵士曾计划让两广独立,扶持李鸿章为国王或总统,并联络流亡日本的孙中山,推行新政策。当时孙中山已在日本友人宫崎寅藏的陪同下乘船抵达香港外海,但李鸿章最终选择了第三种策略,北上与各国商议和约。这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但在当时特定的环境下,却普遍受到朝野的赞扬,与后来史书中千夫所指的氛围截然不同。 当时人们说:“晚年因甲午战争,难免为舆论所非,但自此复辟以来,全国人民都知道,能救国家于危难,救国家于此劫,是您。渐渐觉得赞扬多于批评,旧花晚年复香,亦是您的体现。”梁启超也说:“天下唯庸人,无可非议,无可非议。”他对李鸿章总体上是钦佩的,而非简单地斥责他为“汉奸”。
前些年有一部热播的电视剧,说《辛丑条约》签订时,庆亲王奕譞犹豫不决,手不停地颤抖,好几次拿起笔又放下。李鸿章对庆亲王说:“一个人最难写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在这份卖国条约上签字,将是千古祸根。殿下还年轻,前程远大,还是由我来吧。”这显然是惊天谎言。如果没有被流放到西安的清朝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的首肯,没有随行的布政使节奕譞签字,列强会承认《辛丑条约》的合法性吗?在北京期间,李鸿章承担着与列强谈判的巨大压力,身心疲惫,最后抑郁而死。 如果说他私下有什么私乐,大概就是借洋人的嘴,逼迫朝廷诛杀、流放了官场上几个最顽固、最保守、最盲目排外的政敌,同时又保住了慈禧太后不被追究责任。他是个精明的政治家,怎么会主动为庆亲王背黑锅,自己签订“卖国条约”呢?
庆亲王奕欣与李鸿章签订辛丑条约时与各国大臣合影
法国媒体曾这样评价他:
李鸿章是一位无与伦比的外交天才,比如他经常反悔,广泛宣传,善于利用各种矛盾来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他签订了许多条约。李鸿章作为和约大臣,就清朝的甘托克、缅甸、朝鲜、北部、台湾、伊宁、满洲等地与英、日、法、俄等国进行谈判,并统率军队与这些国家作战,为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尽了一切努力。
这几年,李鸿章似乎有些迷茫,参与戊戌变法的维新派,把早期积极参与洋务运动的李鸿章视为顽固的保守派。然而,1898年9月慈禧太后发动政变后,李鸿章却被深受保守派影响的慈禧太后抛弃。
义和团运动让这位外交官的职业生涯达到了顶峰,他再次挽救了清政府,然而条约的签订却让他难过至极,他不希望清朝沦为其他国家的势力范围,但条约却逼迫清朝彻底向其他国家打开了大门。
李鸿章临终
关于李鸿章的最后时刻,前述张佩纶写给张人骏的信透露了重要信息:
傅总理八月初获准休假,心情大好。二十日休假一结束,仍是精疲力竭。我闺秀(张佩纶夫人李静宣)电告傅总理延长休假,傅总理不肯。但坐久了腰就酸痛,一动就会尿得裤子满地,心里很是危险。休假一结束,姬高(李静迈)生母(李鸿章妃子莫氏)和长孙国杰轮流守卫后半夜。清朝去了河南,留下的那部分太累了。加上俄约难解,心里更是郁闷。十九日夜里,突然吐血,洋医以为是胃血,我以为是肝郁所致。好痛苦啊!
此前的7月23日,李鸿章已患上感冒,鼻塞,精神困倦。但由于25日(1901年9月7日)是签订和约的日子,他便带病前往西班牙使馆签字。回来后病情加重,寒热交替,咳嗽痰多,食欲不振,心中充满悲痛和无奈。8月1日,慈禧太后下诏准他休假20天。这期间,八国联军开始撤出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准备从西安返回北京,李鸿章和庆亲王继续与各国大臣商谈有关事宜。 二十一日,李鸿章电告:“臣已休养二十日,诸病已愈。惟体弱,腰腿酸痛,尚能为公尽心,宜即撤假。”二十九日,庆亲王奉命赴河南迎皇帝,北京局势及余下谈判,全由李鸿章一人处理。在此期间,李鸿章与俄国就俄军撤出东北的谈判,极为不成功,俄方还加上要求中国将铁路及矿山权益转让给华俄银行的内容。他的健康状况持续恶化,用张佩纶的话来说,他坐久了腰酸背痛,稍动便失禁。 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他仍于9月19日到俄国使馆谈判辩论,回来后吐了一碗血,医生说是胃血管破裂,要休息,只能喝鸡汤、牛奶、人参汤等流质食物。李鸿章病情加重,绝非刘胜木所说的“暴饮暴食”所致。美国报纸报道:“与俄国公使雷萨尔(Павел Михайлович Лессар)就满洲条约的激烈争论,似乎是李鸿章死亡的直接原因。”他们“争执得非常激烈,李鸿章回国时情绪激动,大出血。”后来有随从的记录说,他讲话很多,谈官话、谈时事,心神恍惚。但在对俄谈判中,他始终没有屈服。 吴汝纶说:“西方人常说傅宰相浑身老了,但脑子却不老。这位公务员关系到国家的福祉,天下人都祝他长寿。”二十五日,李鸿章的儿子景枢、景迈给盛宣怀发电报,说父亲恐庆亲王不在,事耽误,总是不遵医嘱起床工作,但身体却支撑不住。请他秘密电报给兵部,如实汇报病情,争取休假。“中外视此老者为不得已,亦应好好照顾,留他后路。”
1901年夏的李鸿章
也正是在此时,盛宣怀正忙着为太后回国的专车采购各种用具和饮食。原本下令对洋人宣战,被洋人打得落花流水,逃到太原、西安的太后,此时正乘坐着御车马车,车上配有镀金钢丝的洋铜床、洋丝枕头、洋红缎黑缎床垫、黄红丝绒靠背的洋单扶手椅、插着五彩玻璃花的大花瓶、镀银的西式刀叉、高脚玻璃酒杯、精美的洋瓷咖啡具,甚至还有进口的红酒、咖啡、洋辣椒、洋酱油、香水、牙刷和肥皂盒。
李鸿章于九月二十七日(1901年11月7日)上午十一时逝世。西医说,他违背医嘱,坐起工作,因此健康状况迅速恶化。美国医生曼乐道( )说:“出血已基本控制,病人因慢性胃炎和持续恶心,只能进最温和的流质食物。昨日李鸿章大喜,已无痛苦,但今晨二时,即失去知觉,已不能吐痰。”驻京办事大臣那同泽记载,他二十六日感到李鸿章危在旦夕,遂电报军机处,请朝廷准备重臣接替李鸿章;电报庆亲王,通报情况;电报巡抚周馥,请他速来京照料。
等到老部下周馥赶到时,李鸿章已裹尸布,不能说话,叫他有应,叫他不答。次日中午,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周馥哭着说:
老人在担心什么,舍不得离开呢?办公室里的事情我们来处理,您放心去吧!
李鸿章突然睁开双眼,动了动嘴巴,欲言又止,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周馥一边哭,一边用手抚摸着他的眼睑,李鸿章的眼睛终于闭上了,片刻之后便去世了。
遗体告别与哀悼
李鸿章去世。第二天,上海《申报》第二版刊登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昨天下午四点半,首都的专电到了,得知李福祥今天中午因吐血被免职的消息。电报很简短,我来不及细说。
千里之外的《纽约时报》报道了更多细节:
北京11月7日电 李鸿章今天上午11点逝世,他的健康状况从昨天(星期三)上午开始恶化。
这位美国记者还写道:
前一天晚上九点,李鸿章已经披上了寿衣。衙门院子里摆满了真人大小的纸马、纸椅、纸苦力,这些都是李鸿章的亲朋好友捐赠的。按照中国习俗,这些纸人和纸马将被烧毁,陪伴他的灵魂升天。
李鸿章去世时,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陪伴在他身边。
政府的办公室挤满了中国官员。
中国官员很难预测李·洪的去世对公众的影响,以防止潜在的反外国示威,中国将军在城市中部署了部队来控制这种情况。
另一份美国报纸报道:
早上11点,李·洪斯(Li )悄悄地死了。
外国医生昨天离开了他,他的私人医生Qu 博士接管了他的私人医生。
还有外国插图杂志,上面有插图,并引起了驻北京外交大臣的慰问:
外交部访问了李峰的家人,并在他去世后的第三天被北京的高级官员所接受。尸体在房子的前面建造,凉亭是一个祭坛,上面放着燃烧的祭坛,堆放在祭坛的脚下。
外交部长向李洪宗致敬
27日, Cixi和皇帝离开了河南省的,当时他们到达了县的县,他们收到了一张电报,告知他们李Hong的人在陪同下,陪伴着他。 Ards都被震惊了,好像横梁被倒下了,突然失去了支撑纪念他的。 可以看出,当时,李·洪宗(Li )享受了很高的哀悼和荣誉标准。
北京住所转变为祖先大厅
至于李洪在他去世之前生活的两个地方,除了Zhang 和Li 的信件和日记,外国部长们尊重他们的敬意,纽约时报称其为“ Li 的最后一个Yamen”(-Hong-ghang''木兰神庙的主要入口位于北大街,对面的北街是宗兹·赫托( ),宗丽·Yamen( Yamen)位于南方。 八强盟军攻击北京的重要融合是德国部长冯·凯特勒( von )(1836-1911)被恩吉·赫蒂()的军事指挥官雷恩(Engh)枪杀。奥尔(Ol)搬到了中山公园( Park)。
由于李汉祖先的大厅后来位于第27号,我们可以确定该房屋的确切地址。 Bu ,不要被谣言混淆。”这个新结论的许多细节需要进一步验证。
根据记录,李·洪斯(Li )的祖先大厅位于第15位,位于 中部的北侧,面对南方,外交街的后墙向南侧面,祖先大厅的后面被命名为“ ”。 000平方米。 庭院墙是用砖块制成的,外面有红色的粉笔,顶部是灰色的砖块。
西兰神庙和 的示意图
刘邦的儿子刘·蒂兹(Liu Tizhi)说,皇后迪瓦格·西克斯( Cixi)希望李·洪宗(Li )被列入帝国祖先的庙宇,但最初是由卢·库恩林(Lu )的一句话,当时的军事部长,卢·乔恩林(Lu )的年龄不大,但在善良的情况下,并不是一定的时间,部长们正在起草帝国法令,卢·库林(Lu )突然问:“他应该在哪里居住?” 如果他与穆宗()相同,那么在汤兹()王朝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可能区分这两个人,因为目前, of the the of there of there of the帝国。
在皇帝的仪式上,建造了一座庙宇,在上海,田岛,,和其他地方,根据他的唯一官方官员,他唯一的官员。首都的一座特殊的寺庙,凭借拳击和和平谈判。
第27号 现在是国家大剧院创建中心
1949年,李洪祖大厅被转变为北京第一人民文化中心,东丹文化中心和东部地区的文化中心。建造了。
只有李·洪斯(Li )祖先大厅的红墙的这一部分
, the route from the site of ( in ) to the site of Yamen (No. 49, ) and then to the Li Hall in can be taken as a tour route. each no , most of the in , the of and are still and alive. , the scale is grand, the depth is vast, and the is poor. Each has its own . in the old alley, the China Zun in the CBD in the is . You can feel the and the , and you can also see the in the city. 至于对历史遗迹的保护,对不起,北京可能是中国最丰富的古老建筑的城市,也是最不关心并拆除最激烈的话题的城市。
但是,让笑声和谈话消除了荒凉:清朝的政治状况和特征(第3部分)
由江敏撰写
生活·阅读·新知识书店2020-1
ISBN:价格:65.00元
忠诚主义者的秋天,剑和眼泪:清朝的政治局势和人物的续集
由江敏撰写
生活·阅读·新知识 2015-8
ISBN:价格:54.00元
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本站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